晚笑着,“难不成这碗馄饨是你做的?”
“我”安笙哽了一下,将头转向一边,“才不是。我怎么可能给你做饭,真敢想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江屿晚眯了眯眼,凑近他,语气有些意味深长,“谢谢你帮我带饭。”
安笙:“嗯。”
江屿晚又道:“这些天你调查军饷可有进展?”
安笙点头:“我找到了他们目前停匿的据点,之前我们猜测箱内发臭的尸首,是柳如川的头颅。”
江屿晚有些讶异:“怎会如此?”
安笙道:“外界传言说他被杀害,是因为情仇,可他如今却平白无故被运到皇甫,显然不单单是情仇这么简单。况且,我不信他死后,他头颅消失,他的家人丝毫没有怀疑。”
江屿晚道:“不,他根本就没有家人。”
安笙有些意外:“你如何知道?”
江屿晚平静道:“他的事我也略有耳闻,柳如川的家人早就被杀了,后来他也从未娶妻成家,孤身一人。”
安笙记起小重曾经讲过关于柳如川的故事:“杀他爹娘的是吴元济?”
“嗯。”江屿晚道:“我记得柳如川和吴家小姐的故事也算是一段阴差阳错的误会,只是互相都做错了事,最后都覆水难收了,最后也是苦了吴陌姑娘。”
————
当时柳如川日日被吴元济痛打,即便吴陌处在闺阁,也是耳熟能详,不自觉的便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公子产生了兴趣。
那时的吴陌,虽说吴元济对他百般疼爱,可是向来不许她与任何有碍门第的人交往,她本就是家中独女,一人在闺中也显得格外孤单。家中出了这样的事,她也格外新奇,于是第一次带着婢女偷偷溜了出去。
那是第一次,吴陌看到甚是狼狈的柳如川。那青衫公子长得眉清目秀,虽说被揍的挺惨,但吴陌却在初见对他有了好感。
“小姐可知道,这柳公子不但人长得俊朗,而且是我们云华出了名的大孝子呢。”
“是么?”吴陌看着柳如川,他的相貌才华的确不辜负镇上姑娘们的喜欢,可是如此优秀的人,为何对她这么执着?
吴陌为了寻找答案,尾随他去了他那个破败的家。
家中的确寒酸,他多病的双亲也成了他肩上的重担。可她在柳如川身上看不到一丝泄气,坚定刚毅的他,戳中了吴陌最柔软的内心。
他不知道为何柳如川宁愿要背着千夫所指的谩骂,挨着爹毫不留情的痛打,也要上门提亲。
后来他被吴元济打成了重伤,险些废了手。
吴陌觉得愧疚,不由自主的去偷偷找他。
她就默默看着那个甚是狼狈的青衫公子,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,走向回家的路。
或许自己可以帮他的。
吴陌在心里暗想。
“你是谁?”柳如川发现了她,“为什么要跟着我?”
当他知道自己的手废了的时候,那种感觉倒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,故而重伤的柳如川不自觉的会任何人都抱有敌意。
吴陌不敢说自己是吴元济的女儿,因为她能体会得到柳如川对吴家的愤怒,况且虽说柳如川日日遭人嘲笑辱骂,但她看得出来,柳如川还是好面子的。
柳如川被吴元济死整的这般地步,必定早对他恨之入骨。
“我…是来帮你的人。”吴陌看他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己,心里也有些许发怵,只是她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。
“帮我?”柳如川倚墙顺势坐了下来,呵呵苦笑起来,“我柳如川求遍了能帮我的人,谁来助我一毫,你一个女子,又能帮我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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