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鸡一样“咯咯咯”叫着,应正初烦他烦得不行,但麻烦精太能黏人了,明明那么小一个,却缠得他都没法子了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,白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个软糯的笑。
好像就是从一顿饭开始转变的,他下了碗面,寡淡无味,只是为了应付,把碗放在了小孩面前。
小小的应栖就乖巧地坐在位置上,埋头认真吃着,吃一口干哕一声,再吃一口又干哕一声,但偏偏就是不说不吃了。
应正初冷着脸把那个快比小孩脸大的碗拿走,小孩就仰起脸,眼睛睁得圆圆的,说着瞎话:“哥哥,好好吃呀。”
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,像两颗圆溜溜的葡萄,十分真诚。
家里是有人伺候的,绝对不差这一口饭吃,厨师做的肯定比他应付做的好吃,但面前这个麻烦精就像他在电视上看见的动物幼崽一样,向他这个唯一在家里的亲人发出亲昵的信号。
那一刻,应正初有些不自在地躲开白糯团子过于真诚的眼神,他想,他不会养小孩。
但他可以试试。
……
平心而论,他对应栖绝对算不上严格,但应栖太不听话了,除了一开始表现出的乖巧粘人外,其余时候都嚣张肆意到堪称骄纵。
他不允许应栖和那群狐朋狗友去赛车,应栖和他冷战;他不让应栖学着抽烟,应栖说他落伍;他制止应栖打耳洞,应栖也生气……
他自认为自己在努力做一个尊重孩子意愿的家长,但应栖很多时候真的很欠教训,他不得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,在一些外力的辅助下,帮助应栖平稳地度过他的叛逆期。
但他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应栖,直到那天应栖拿着一枚定位器闯到他的办公室来找他大吵一架。
听着应栖情绪激动的话语,应正初面色却毫无波澜。
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,他只是因为应栖被变态骚扰不放心才安装了一枚定位器,包括还没有被应栖发现的窃听器,也是出于保护的目的。
他可能存在的唯一问题就是没有提前告知应栖一声而已,但显然这并不是大问题。
应栖被他的冷淡再次激怒,气得眼眶红红的,胸口起伏着:“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独立的人来尊重!我不是小孩了,不需要活在你的监控下,很多事情我明明都可以自己解决的。”
“自己解决?”应正初重复一遍,轻轻笑了一声,“等你什么时候改掉睡觉时亮盏夜灯的习惯再说自己长大了吧。”
听到他提起自己怕黑的事,应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,用力得咯吱咯吱响,他眼眶红得像只兔子,像是受了委屈:“你怎么还敢提这个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把眼眶里的眼泪都憋了回去,“我留不留灯又不关你的事!你凭什么管我!”
在应栖的衬托下,应正初显得极为冷静,一边低头处理公务,一边平淡地回答他:“因为我是你哥。”
“那我宁愿没有!”应栖咬牙切齿地说,字字都真心实意。
话音刚落,应正初手里的笔一停,掀眸,冷锐的眸光投向应栖。
应栖抿了抿唇,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过了,但他气极了,又不愿意先退一步。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应正初站起身,垂眸看着他。
应栖深深呼吸了几次,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,他手心里还攥着那枚定位器,把手心硌得发疼。
他固执地看着应正初,压下自己这些年来面对应正初被养成的害怕。一字一句道:“对,我讨厌你。我一直都讨厌你。”
讨厌被束缚,讨厌应正初令人窒息的掌控欲,讨厌自己的意见不被考虑不被重视……
他好像要把自己积压的愤怒一次性全然倾泻出来,控诉的话从嘴里冷静地一连串吐出。
应正初看着他,等他停下来,才开口道:“说完了吗?”
他脸冷得像冰块,锐利的狐狸眼幽深,眸底像是蕴藏了一场可怖的风暴。
应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,不敢和应正初对视,闭了嘴,片刻忽然想起一句:“反正我刚刚说的都是发自内心。”
他盯着自己脚尖,发泄完情绪后就冷静了下来,他虽然不敢看他哥的表情,心里惴惴不安,但又不免觉得痛快。
突然被攥住了手腕,对方力气很大,动作强硬不由他反应,应栖紧紧攥在手里的定位器砸在地上,发出微不足道的清脆响声。
少年两只手的手腕被扼在一起,挣扎都成了徒劳,应正初慢条斯理地用领带把他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。
黑与白形成了极致的色差,应栖用力扯开,却只是把自己的手腕磨得通红,作用聊胜于无,总算放弃了。
他猛地抬起头:“你做什么!”
自始至终应正初的表情都极为平静,好似没有情绪波动一般,抓着应栖,衬衫勾勒出再明显不过的肌肉,一把把他摔到了办公椅上。
应栖摔在了办公椅上,两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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