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的深沉颜色,读到了他情绪。
霍屹森看了眼周围还在假装忙碌的保镖们,摆摆手示意他们先找个凉快地待一会儿。
保镖一走,林月疏不愿在外人面前表露的情绪才得以爆发。
抽抽搭搭的哭声充斥着万般情绪,虽然最后逢凶化吉,但霍屹森给人下跪的画面,却如卡带的光盘,一遍一遍在他脑子里重复这个画面。
从不会被懊悔裹挟的人,第一次尝到了悔不当初的苦涩。
不该自作聪明只身赴险,去叫节目组或者直接报警,怎么也比现在强。
霍屹森轻喟一声,忽然在林月疏面前席地跪坐。
双膝接触到地面的刹那,林月疏身子猛地一抖,立马朝向一边。
霍屹森不由分说双手扶着他的膝盖掰正,脸颊枕在他的大腿上,歪着脑袋笑。
“不是说一秒都没想过我,哭什么呢。”
好看的眼睛挂着泪,顺着细白的脸蛋流,这个画面让霍屹森心动难耐。
他不想待在这又臭又脏的地方坏了氛围,索性直接将林月疏背起来,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腿弯不让乱动。
下山的路,崎岖而漫长,几个保镖见势要帮忙背人下山,被霍屹森果断拒绝。
保镖们心知肚明,也不敢跟太紧,考虑到两人的安全,只能一路打游击。
林月疏趴在霍屹森肩头,鼻尖轻轻贴着他的侧颈,那熟悉的能带来无限安全感的香水味,一股股往他鼻子里钻。
过了很久,他终于不装哑巴了:
“怎么找到这的……”
霍屹森听他终于开口说话,心情更加愉悦,从前磁沉威压的声音变得清清朗朗:
“手表。”
林月疏奇怪地看了眼手表。
“里面装了精准定位器。”霍屹森道。
林月疏嘴巴张了张,一声轻叹。事实上,发问之前他就猜到了,能做出这种事,倒也符合霍屹森的脾性。
“本来打算等保镖从晋海赶来再一起上山,但察觉到你定位有异,理智告诉我不能再等。”霍屹森笑笑,“你当时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吧。”
林月疏手指动了动,不由自主抱紧了霍屹森的脖子。
即便是最好的结局,可他还是一直沉浸在搞砸事态的自责中,不说愚莽,也实在不理智。
兴许是霍屹森看透了他的想法,安慰着:
没关系,人之常情,当重要的人身陷危机,再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变成日后的懊悔。
所以即便理智如霍屹森,依然在知道自己有可能面临绝境的情况下,争分夺秒奔赴险地。
“可你……”林月疏嘴唇嚅嚅着,字句晦涩,像一把刀子卡着他脖子往外吐,“跪……下……”
“觉得我丢人了?”霍屹森侧过脸笑问道。
“不是……”林月疏抓紧他的衣领,“感觉,对不起你。”
霍屹森托着他的屁股把人往上抬了抬,声音从容而平静:
“你也为了我给娱记跪过,我们扯平了。”
“我那是演戏,还骗了你二百万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你还……”林月疏的声音不由漫上哭腔。
“你不是又还给我了,所以也扯平了。”霍屹森轻轻拍着他的屁股,安慰着。
林月疏还是忘不了霍屹森那绝境一跪,这个画面不时跳入脑海,他可能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。
可即便他不加言语,那细微的心思也总是被霍屹森巧妙的尽收眼底。
因为在林月疏短暂的前半生里,很少有人对他好,他付出的所有真心,即便收获暂时的回报,最后却都会变成回旋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。
他不质疑真心,只是真心瞬息万变。
所以一旦再有人为他做点什么,他便害怕的不敢动弹,恐惧会再次走上老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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