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旧的居民楼下, 车子还没停稳,车门先被人暴力推开。
林月疏以前每次爬江恪家的六楼都一肚子意见, 还立下豪言壮志,要帮江恪所住的楼栋安装电梯。
这次,身轻如燕,三步两并做上了楼,气没喘匀,对着江恪家门一通乱砸:
“江恪开门!你有本事不接电话你有本事开门啊。”
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齐齐跳亮,不知谁家的狗被惊扰后发出狂躁的乱吠。
可眼前的大门,依然紧闭不动。
这时,倒是隔壁家的门开了, 一年过半百的大婶探出脑袋, 满脸不耐烦:
“都几点了还敲!让不让人睡觉了。”
林月疏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, 自知羞愧,敲门的动作轻了轻,用气音道:
“江恪, 好乖乖, 把门开开。”
大婶打断他:
“别敲啦, 这家住的小伙儿昨天下午就收拾东西搬走了,你打听清楚再来嘛。”
林月疏敲门的手陡然悬在半空, 不动了。
“去哪了。”他忙问。
“哪里知道哦。”大婶关了门,“别再敲了, 否则我报警哦。”
大门关上,狗叫声也戛然而止,居民楼里的喧嚣也在某个瞬间诡异地跌入真空环境,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。
林月疏怔怔望着眼前的大门,心头火熄灭后, 留下一团细密的灰烬。
他还是不明白,一个人可以“老婆老婆”亲昵地叫着,也可以悄无声息走得安静又决绝。
温柔至极,又铁石心肠。
林月疏不是不清楚江恪为何三番两次不告而别,如果他认真同自己提出想要离开的想法,自己一定会大吵大闹甚至以死相逼。
江恪确实需要时间独处,眼下他背负得太多,兴许自己也觉得没有资格再和林月疏相处,这样只会给他徒增麻烦,影响他的声誉。
特别是他现在已经拿下华表影帝,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他人心中的盘算。
林月疏坐了好一会儿,起身拍拍裤子慢慢下了楼。
人一走,隔壁大婶开了门,热心如她,有任何人踏过这楼层她都要扫帚拖把齐上阵,把被人踩过的地面擦得一尘不染。
打扫完卫生,大婶直起身子擦了把汗,忽然,眉头一皱,嘟哝着:
“一群没教养的小孩,早晚找他们父母说道说道。”
大婶埋怨着,顺手捡起被熊孩子故意扯下来扰人视线的楼层标牌,将那上面鲜艳的数字“5”擦了又擦,重新挂好。
翌日,不死心的林月疏起个大早跑去江恪公司堵人。
最后从前台那得到这样的消息:
“江总平时不大来公司,前不久又请了半月事假,我们想找也找不到他。”
离开集团,林月疏坐在车里发呆。
手机忽然响了声,他手忙脚乱从衣兜里摸出手机,刚上眉梢的喜一下子掉了。
就说呢,江恪既然决心要走,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。
打电话来的是陆伯骁,要林月疏来一趟有事要商量,顺便把车还回来。
……
昨晚华表之夜的林月疏一战成名,凡事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,均是大批狗仔暗中蹲点,他所在的娱乐公司更夸张,前后门都被娱记堵得水泄不通。
陆伯骁也提前料到这一点,索性将见面地点定在陆伯骁家。
林月疏还是第一次来陆伯骁家,但林月疏怀疑这不是陆伯骁本家,这种坐落于城市边缘、依山傍水的宁静小馆,更适合金屋藏娇。
果不其然,这里除了陆伯骁还有个陌生的、长得和林月疏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孩,自称是陆伯骁的“朋友”,名叫周羽柠。
林月疏鄙视,感觉陆伯骁搞这么一出就有点恶心了。
陆伯骁主动接下周羽柠送来的茶点,要他先上楼休息,在他转身离开时,陆伯骁还顺手捏了一把他的翘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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