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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(1 / 2)

陈良玉从陈麟君手中抢过鱼符,小跑两步又停住,“大哥,你闲着没事去趟刑部。”

只给庸安府施压是不够的,还得把刑部拖下来,该出面的都给他揪出来,谁也别想缩着不露头。

陈良玉赶到庸安府时,高观已配合庸安府暂时压制住了暴乱的民众。

陈良玉往庸安府衙内走,高观腿脚利索地蹬着步子跟上,“邱世延被传来了,人在内堂,我叫盯在庸安府后门的人方才来说,有一辆马车送人来,应该是邱仁善。”

“做得好,”陈良玉阔步走着,额鬓的碎发掀动,“别让外面的百姓再起骚乱。”

“是。”高观折身回去,与庸安府衙差和南衙的隶卒一起举着长枪长棍挡在人群前面,爆着青筋将民众往后推,“后退!别挤,往前者通通下狱!”

庸安府内堂“明镜高悬”的牌匾下方,那个叫周培的姑娘脸上血迹半干,已经苏醒,正跪在堂下。

她身材娇小,长着童颜面相,用力挺直瘦弱的身板。

一旁坐着个粉面油头的锦袍公子哥,应当就是邱世延。

这里与公堂隔着一墙,是平日庸安府处理公务的内堂,隔绝了外面的人群。陈良玉一步步踏上堂前,往后走,衙役眼疾手快地交叉水火棍拦下她,“大胆,何人擅闯庸安府?”

李义廉在宣平侯凯旋的接风宴上见过她,一眼便认了出来,再看她腰间的鱼符印刻着陈远清的图记,急忙迎上前来:“可是侯爷有何事要吩咐?”

陈良玉不经意晃了晃腰间黄铜,道:“没什么事,只是恰巧听说庸安府今日有一案子要审理,又来南衙调了人,我便来瞧瞧,回去代家父写了民情折子陈奏陛下。您也知道,家父久不上朝,食君之禄心里难免过意不去,战时受了伤又不便奔波,我这做女儿的自然就得辛苦些。”

内堂侧边的屏风后面发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声响。

陈良玉话说完,李义廉脑门上已经布满了汗,原本是不难处理的一桩小事,怎的连宣平侯也惊动了?

堂下跪着的姑娘止住了泪水,满眼希冀地望着陈良玉。仿佛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默契在二人心里打上了结,周培一瞬明白了这个人是来给她撑腰的。

邱世延回头看来人是何人,见是个女人,打眼将她从头扫到脚。

陈良玉目光凌厉地瞠了邱世延一眼,原来‘长得恶心’是具象化的言辞,不是羞辱人的话。邱世延不丑,甚至算得上五官端正,但整个人身上充斥着酒色气与色欲,只是瞠了一眼,陈良玉便胃里反酸,早上吃进去的东西止不住地翻腾。

相由心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,这个邱世延谁看了不得说一句:败絮其外,败絮其中。

“看什么看,闭眼!”陈良玉喝斥。

邱世延竟真的听话地闭了眼。

陈良玉仿佛一刀砍在了棉花上,无论是气还是怒都发泄不出来。她走向内堂案下一侧摆放的太师椅前撩袍坐下:“我只听审,不加以干涉,府尹大人公正判案就好。”

她有意加重‘公正’二字,眼睛看向屏风后面,“李大人,做人做官都要体面些,这把年纪,平坦的青云路,不要为着人情走窄了才好。”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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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在了心坎上。

李义廉被架了起来,前有仕途,后有故交,无论择哪放弃哪方,他都免不得落一个里外不是人。

邱世延也不如方才镇定傲慢,神色有些慌了。

围观群众又起了骚动,但闻高观声音浑厚地吼了一嗓子:“消停点!”

人声被抚平,只余堂上啁啾。

陈良玉一再施压,想迫使李义廉尽快开堂审案,对方却还在踟蹰。

李义廉也向后看了一眼,那屏风绣的是獬豸,题着明察秋毫四字。他坐回公案桌后,道:“周通判素来有清廉之名,邱大人欣赏其气节,将周通判从许州调来庸都,本就是有意与之结亲,邱公子与周姑娘之事,实属误会。”

周培望了一眼陈良玉,又慌乱看了眼李义廉,“禀大人,从未有此事,请大人明察秋毫,为民女做主。”

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两家长辈已在议定中了,邱公子与周姑娘偶然结识,情难自禁,也入情入理。”

邱世延忙道:“正是如此,我与周姑娘乃成了媒的,并未有强抢一说。”

邱世延脑子还算快,他知道只要上了公堂,惊堂木一拍,李义廉今日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保他毫发无损,便顺着李义廉的话认了这门亲事。虽说周家门楣低,他心里是瞧不上的,可如今这已经是最妥帖的法子了,娶回家扔偏院给口饭吃就是了,他依旧可以在庸都花天酒地,总要比流放充军的日子舒坦。

果真是要颠倒是非黑白。

陈良玉开口问邱世延道:“你说是成了媒的,敢问请谁做的媒?几时换的庚帖?可曾问名、纳征?”

李义廉还在斡旋,“陈统领,化干戈为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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