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而“陈东楼”今日以九重天修为同仙人全元起拼个两败俱伤,则让在场所有人感到震撼。
&esp;&esp;“不用多礼。”头发散开的麻衣道人随意地笑道:“我今日碰上,也是赶巧,若非那厮从前也出身蜀山一脉,我未必会插手。”
&esp;&esp;雷俊目光上下扫视“陈东楼”,但默然无声。
&esp;&esp;“陈东楼”自己倒是很淡然:“毕竟是已经洞玄登仙之辈,我想要以卵击石,又岂能惜命?”
&esp;&esp;他哈哈一笑:“生也好死也好,胜也好败也好,我这一生,即便结束于此,已经不枉。”
&esp;&esp;“陈东楼”语气有少许遗憾但又似乎没那么遗憾的样子,更多地反而是满足与痛快。
&esp;&esp;其人心情如此,由着自己性子走完一生而不后悔,是否值得,如人饮水冷暖自知。
&esp;&esp;“……陈师叔!”谢一楹等大唐蜀山派弟子闻言,顿时面现悲色。
&esp;&esp;“陈东楼”却神情如常,转而看向一旁雷俊:“这些年,蜀山我没怎么回去,反而关注过贵派的年轻弟子。”
&esp;&esp;雷俊:“华原师侄他们?”
&esp;&esp;“陈东楼”慨然道:“太平道兄因为黄玄朴而遇害,黄玄朴早早作古,如今太平道兄那一派传人有如此结果,未尝不是幸事。”
&esp;&esp;他招招手,闪动紫光的七尺巨剑悬于身前:
&esp;&esp;“我这北极剑,留给太平道兄那一脉传人。”
&esp;&esp;说罢,“陈东楼”转头看向一旁谢一楹等人,笑道:
&esp;&esp;“就不留给你们了,蜀山弟子自己炼宝,一身艺业都在性命交修的法宝上,当不断精研,继往开来,方才是最贴合自身的无上至宝。”
&esp;&esp;望着那如北辰悬照,独领风骚般的紫色剑光,风采不逊紫微剑,令谢一楹不禁想起昔年陈师叔不取紫微剑,离开蜀山,更豪言他将来自己所炼之剑必不逊色于祖传紫青双剑。
&esp;&esp;如今再看,果然如此。
&esp;&esp;“弟子谨遵师叔教诲。”谢一楹端正神色,带其他蜀山弟子,向“陈东楼”行礼。
&esp;&esp;雷俊在一旁负手而立,徐徐颔首:“贫道会为陈长老完成心愿。”
&esp;&esp;“陈东楼”笑道:“有劳。”
&esp;&esp;他挥挥手,有大量道纹,化作流光,同被北极剑合为一体,仿佛镌刻在北极剑的剑刃上:
&esp;&esp;“我这些年在外独自修行,勉强也算有几分际遇,参研一些新的炼剑法门,倒是可以留给后辈,用作他山之石参考,也充作师门典籍积累。
&esp;&esp;后辈有心直接学习亦无妨,只是需谨记,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。
&esp;&esp;今日既是两派一同聚首,便是有缘,我辈修道者应缘而动,相关剑经,一式两份,蜀山、龙虎山各一,我虽是修行炼器派传承,但大道同归,料来天师和龙虎山各位高功,自能参研出合用的神通法箓,若用不上,束之高阁亦无妨。”
&esp;&esp;一边交代着,“陈东楼”又挥挥手,谢一楹的佩剑自动飞出,然而剑刃上也有流光镌刻玄妙道纹。
&esp;&esp;谢一楹如今作为八重天剑修,境界、眼力皆不凡,她看后,隐隐觉得,陈师叔这门玄奇的剑术,似是融入两仪元磁之力。
&esp;&esp;她初观之下,只觉奥妙无穷,恨不得全副心神投入其中,仔细揣摩钻研。
&esp;&esp;只可惜当前环境不允许。
&esp;&esp;谢一楹猛地抬头,目现悲色,看向“陈东楼”。
&esp;&esp;雷俊则静静看着那悬在半空的北极剑,言道:“陈长老无门户之见,不吝指教玄门同道,贫道这里谢过,当不负盛情。”
&esp;&esp;方简等龙虎山天师府修士默默立在一旁。
&esp;&esp;他们并不贪图陈东楼的御剑术,自家掌门当然更不会有所贪求。
&esp;&esp;按照方简对雷俊的了解,对方是否收下陈东楼的剑经,在两可之间。
&esp;&esp;而眼下答应这么痛快,恐怕是因为……
&esp;&esp;这位蜀山陈长老,已经到了弥留之际。
&esp;&esp;虽然以人间之剑,逆斩天关,伤及仙人全元起,但对方的攻击,陈长老同样承受不得。
&esp;&esp;两败俱伤之下,全元起死于天师雷俊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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