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可算找着你了，”温隽的声音响起，“你啊，洗个水果都被人给洗没了。”
&esp;&esp;姜悯把水龙头关小了些，回过头，看他倚在门口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&esp;&esp;“我妈要先走了，让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。”
&esp;&esp;“哦好，我马上回去。”
&esp;&esp;“中午要一起吃个饭吗？”
&esp;&esp;温隽站着没动，语气轻飘飘的，像是随口一问。
&esp;&esp;“不了，”姜悯也不解释什么，越过他，走出去。
&esp;&esp;“阿悯，”温隽看着她的背影，叫住她，犹豫很久才说，“你……”
&esp;&esp;你为什么从不考虑我？”
&esp;&esp;姜悯没回头：“走吧。”
&esp;&esp;温隽苦笑着，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等送走宋阿姨和温隽，姜悯下楼给裴如仪买饭。
&esp;&esp;医院食堂的饭不好吃，裴如仪吃不下去。姜悯也没那个厨艺做饭，会找些做家常菜的馆子打包回去。
&esp;&esp;裴如仪在吃饭。
&esp;&esp;姜悯还没胃口，打算晚点再下楼吃饭。她闲着没事，站在窗台边，修剪起花瓶里的花束。
&esp;&esp;裴如仪看着她的背影，试探般问：“阿悯，妈妈这边没事。晚点你要不去跟温隽吃顿饭，聊聊天？”
&esp;&esp;“不去，”姜悯没回头，“我对见他不感兴趣。您为什么总想让我见他？”
&esp;&esp;“瞧你这话说的，”裴如仪无奈，“两家是邻居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，也是知根知底的。那孩子前几年是贪玩了些，这两年我瞧着，人成熟稳重了不少。”
&esp;&esp;“还有呢？”
&esp;&esp;“还有……妈妈瞧得出来，他对你也有那个意思。你们在一起，两家长辈都放心。”
&esp;&esp;“可我对他从来没有任何想法。”
&esp;&esp;她未必不知道温隽的想法。
&esp;&esp;也许他从很多年前就喜欢她。
&esp;&esp;但他天之骄子，何其骄傲，喜欢他的女孩那么多，他大概觉得，姜悯也应该这样，围着他转，对他温柔体贴。
&esp;&esp;姜悯冷眼旁观，只觉得可笑。
&esp;&esp;“温隽对你还是不错的……你也不要对他那么冷酷。”
&esp;&esp;姜悯好笑：“我冷酷？他有为我付出过什么，我又有辜负他什么吗？没有吧。”
&esp;&esp;一点似有若无的喜欢而已。
&esp;&esp;这样的感情，她不稀罕。
&esp;&esp;“你是不是介意他以前交过一些女友？”
&esp;&esp;“什么女友不女友的，我不关心。”
&esp;&esp;“那……”
&esp;&esp;姜悯回眸，静静看着母亲：“我不会喜欢男人的。
&esp;&esp;裴如仪震惊：“什么？”
&esp;&esp;姜悯放下剪刀，轻轻笑了笑：“您很意外吗。”
&esp;&esp;“以前中学读书那会，我成绩比温隽更好，却还是总有长辈、老师跟我说些什么男孩子后劲更足的话。”
&esp;&esp;“等我上大学，找工作。明明笔试分数更高，面试的时候，就因为第二名是男的，所以我被淘汰，他拿到offer。”
&esp;&esp;“女性想往上走的每一步，都这么艰难。我一直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竞争过那些男人。”
&esp;&esp;“这些年，我一直在面临着这种结构性的不公。我还要喜欢他们？”
&esp;&esp;裴如仪怔愣。
&esp;&esp;“更不要说婚姻。在现在的社会制度和生理结构下，婚姻对女性是一种制度性压迫。我很多年前就跟您说过，我不会结婚。”
&esp;&esp;“以后，您不用再跟我提这样的话题。”
&esp;&esp;她语气极其平和，没有丝毫情绪。
&esp;&esp;裴如仪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&esp;&esp;早年讨论这些话题时，姜悯总是强势而尖锐，语气很冲。她自己脾气也不好，说着说着两人就会吵起来。
&esp;&esp;几年没提这个话题，没想到女儿变了这么多。
&esp;&esp;声音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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