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有人问:“那人手怎么办”
&esp;&esp;“之前也不是没同时开过两个项目,去年年底不就是同时在负责两个项目的拍摄吗?”
&esp;&esp;“我带一些人走,其他同事可以跟着简组拍。”
&esp;&esp;她这话落下来,大家都沉默了。
&esp;&esp;明眼人都知道,姜悯早就容不下简明了。但简明资历老,资源多,为人是不太行,但跟着他总不会饿死。
&esp;&esp;选择跟谁做项目,其实也是站队。
&esp;&esp;“简组,你拍你的项目,我那部分绩效可以不用,算给你就行了。”
&esp;&esp;“大家都先考虑一下吧。”
&esp;&esp;简明:“不用考虑。姜总这么提了,我也赞成。咱们人多,正好分两拨开工。”
&esp;&esp;姜悯把文件阖上:“那今天就到这里吧。之前负责项目视频制作的几个同事留一下,我们来看下终稿。”
&esp;&esp;简明一推椅子,最先离开。
&esp;&esp;等其他人出去,姜悯收回注意力,这是最后一次集体过视频终稿了。
&esp;&esp;“米唯,大屏放吧。”
&esp;&esp;会议室的灯关掉。
&esp;&esp;淡蓝色窗帘轻轻摆动。
&esp;&esp;视频播放,从明川大桥的远景往近拍。
&esp;&esp;晨曦微露,锻炼的人三三两两走过。背着书包的小孩从桥边路过。桥下光芒灰暗破坏,破旧的被褥里裹着蓬头垢面的,疲倦的人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视频推进到最后,是冬至那天晚上的饺子,热气腾腾,欢声笑语。
&esp;&esp;最后的画面是一些空镜,旁边是只有文字,背景音也渐渐低微下去。
&esp;&esp;「你说,人是为什么会流浪?
&esp;&esp;也许,是需要一个心的归属。
&esp;&esp;这座城市里流浪的人太多了。没有心的安定之处,在哪都是流浪。
&esp;&esp;我们这一代人,生来似乎就背负着行囊。永远辗转在城市与城市之间,城市与乡村之间。永远在路上。永远在漂泊。
&esp;&esp;也许,不必回到故乡。
&esp;&esp;也许,当下此刻,已经足够。」
&esp;&esp;这一段视频播放完,不少同事默默抹了下眼角。
&esp;&esp;春节的温暖和团圆是短暂的幻梦。梦醒之后,大多数人还是背着行囊的异乡人,又开始新一年的漂泊。
&esp;&esp;林绪青坐在角落里。
&esp;&esp;浅蓝色天光落在她脸上,她神色平静,静静看着屏幕。
&esp;&esp;等视频看完,米唯打开大灯,大家才从刚才的氛围中缓过来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&esp;&esp;徐椿问:“视频还要改吗?”
&esp;&esp;姜悯看她郑重的表情,笑了:“不用了。很好。”
&esp;&esp;徐椿拍拍胸口:“那就好那就好!”
&esp;&esp;这个春节在家她都想着工作,都快无心做媒了!
&esp;&esp;“最后一段空镜的台词发我。”
&esp;&esp;“那段啊,小林写的。”
&esp;&esp;“晚点传一个清晰度更高的视频,跟这段台词一起给我。”
&esp;&esp;“我要对照着改一下采访稿。”
&esp;&esp;林绪青抬了下头:“哦。好。”
&esp;&esp;接近中午休息时间,林绪青敲开姜悯办公室的门。
&esp;&esp;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,就把硬盘放在桌面:“视频在以今天日期命名的文件夹里。”
&esp;&esp;“知道了,”姜悯停下来,抬头,看她。
&esp;&esp;姜悯今天戴了一副眼镜,她度数很低,一贯是不戴眼镜的,只是这几天接连改稿,才用上了。
&esp;&esp;她戴一副略方的无框眼镜,长发垂落在肩头,比平时更添几分知性。
&esp;&esp;“还有事吗?”
&esp;&esp;“没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下午把硬盘给你。”
&esp;&esp;“嗯好。”
&esp;&esp;她们之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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