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。”
&esp;&esp;徐问真沉吟一会,喊买了三个精巧灯笼回来的见通,“你在这等这位娘子,这糖我要十斤可有?”
&esp;&esp;应九请那位娘子顺手再包几份,只是没有徐问真要得多。
&esp;&esp;他已经习惯了问真一路买特产的大手笔,仍有些同情地看向满手拎着东西的见通,不过他逃不过,等徐问真继续买下去,他要和见通一个造型了。
&esp;&esp;在船上的日子,再悠闲,难免在水上晃得心烦。停船时下船在乡镇城市里游荡一圈,心胸便再度轻松开阔起来,只是回程的箱子愈发地多了起来。
&esp;&esp;一路回京,因为两边都在动,徐问真再未收到过去江州的秦风的音信,但万事俱备,她相信秦风的能力,并未担心过那些的情况。
&esp;&esp;季芷渐渐能在甲板上走两圈,她和白芍的感情在不断讨论、切磋中日益深厚,她的身体一好,一直六神无主的季母顿觉有了主心骨,心神大定,只有偶尔念叨两句季蘅,说不知他怎么样了。
&esp;&esp;“蘅弟随着娘子的心腹人手入京,定然一路安稳,算着日子,只怕现在已经到了。入了京,便有为咱们家伸冤诉屈的机会,朱六被一同押解上京,此次定能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。”
&esp;&esp;季芷拍一拍季母的手,“阿娘如今要做的,唯有放宽心情,谨遵医嘱疗养身体,等入了京,娘子说会为我们安排好房舍,日子又会好起来的。”
&esp;&esp;“再怎么好起来,你阿爹看不到了。”季母边说,眼泪又顺着脸颊滚落,她年虽四十余,然而多年来保养甚好,并未有过多少愁事,只有今年屡经风雨,使得身体消瘦憔悴,如今渐渐有了希望,一双眼又柔软含情起来,思及亡夫,她心愈恼愈恨,掩面哭泣。
&esp;&esp;自季芷稍微好些,季母不再日夜悬心,不似往日那般惶然无措。
&esp;&esp;只是她不担心季芷了,只剩下担心季蘅一个,便多出许多时间与心神,最终又落回了丧夫的痛苦与无助中,这些日子无论谈论什么话题,最终总会让她想起亡夫。
&esp;&esp;季芷见状,眼中露出一点无奈,温言细语地开解,“阿爹在世上只留下咱们这几个骨肉至亲,临终所盼望的不过是咱们仨能好好活下去。如今一切都已好转,阿娘您再沉溺在悲痛中,总是悲伤忧郁,岂不是有违阿爹的心意?”
&esp;&esp;季母听她所言,想到先夫素日t的好处,愈发悲从中来,摇头痛哭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&esp;&esp;季芷叹了口气,“如今咱们不正在为阿爹伸冤的路上吗?阿爹临终,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咱们,您如今日夜悲痛衾枕不安,阿爹哪怕在九泉之下,只怕不能心安——咳咳——”
&esp;&esp;她说着话,忽然咳嗽起来,咳得极重,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,季母吓了一跳,顾不上落泪,连忙给她倒茶拍背,小心翼翼地唤:“阿芷?阿芷?”
&esp;&esp;“……便是我,日夜为您操心。”季芷咳了好一会,才含着口温水压下咳嗽,脸色渐渐平复,呼吸还有些急促,倚着软枕缓了许久,才握紧了季母的手,直视着季母,说出最后一句。
&esp;&esp;季母愣怔住,季芷轻声继续道:“您知道,入京之后,我便要入府替徐家的小娘子调理身子,阿蘅不能在家白靠徐家养着,总要做些事情。留下您一人在家中,常日寂静,总是伤心忧愁,满心抑郁,恐非长久之法,如此,我与阿蘅都不能放心。”
&esp;&esp;她说完,又倚着软枕咳嗽起来,季母慌了神,连忙要去找白芍,季芷摆摆手,“我就是医者,岂不知我自己的身子?无非是损耗过甚,又常怀思虑的缘故——”
&esp;&esp;季母听罢,心里难受起来,握着帕子拭泪,轻声道:“娘再不伤心了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阿娘心里的苦楚,我又何尝不苦呢?”季芷说着,伸手抱住季母,“只是从今往后的日子,便得咱们娘仨相依为命去过,您已年迈、阿蘅还小,我岂敢露出一分一毫的脆弱。”
&esp;&esp;季母愈听,眼泪不自觉地流下,却打起精神来,轻抚女儿的背,“娘还没老呢,万事有娘担着,你一向要强,在娘的怀里,却只是娘的女儿。”
&esp;&esp;路过想找季芷说两句话的徐问真与白芍对视一眼,隔着窗冲季芷摆摆手,转身走了。
&esp;&esp;还是不进去打扰季芷发挥了。
&esp;&esp;京城,徐延寿看着一身孝服的季蘅,“敢去敲登闻鼓吗?”
&esp;&esp;“已走到这一步了,还有何不敢?”季蘅一笑,往日的脆弱无助已经消失,他身上有股复杂的破釜沉舟的狠劲与守的云开见月明的生气,他怀里揣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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