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那么储君之位当如何?
&esp;&esp;如今隐隐成三方局势。
&esp;&esp;被他压下没有放上明面的由他暗子营传回的消息,渭河畔的杜陵邑中,前郢皇室蠢蠢欲动,毕竟那处掌过天下,尚有当年的凤子龙孙。
&esp;&esp;世家中,则将话头都送到了赵谨处,由桓氏家主同赵谨一道,直推他上位。毕竟苏门握着兵甲,养着文官。
&esp;&esp;这两点,苏彦其实并不惊讶。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章继递给他的消息,长沙王竟传信给了另外守边的两位封王,欲想江怀懋禅位。
&esp;&esp;然细想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
&esp;&esp;除此之外,南燕又开始趁势出兵阴平一带。
&esp;&esp;内忧外患。
&esp;&esp;而昨日里,江怀懋苏醒后,他私下见了一面。向他提议,许他召回八万苏家军,以用来防不测。
&esp;&esp;其实他不报,私下也可调动苏家军。
&esp;&esp;大魏立国四年,江怀懋不仅没有收缴他的兵权,还许他不经虎符便可调动。如今他欲用却先呈,除了尊君,还有另一道意思,乃表一颗忠心。
&esp;&esp;誓死效忠,不生二心。
&esp;&esp;江氏不是没人,还没有子孙断绝。
&esp;&esp;苏彦从睡梦中醒来,睁开双眼,目光落在被褥之中的少女脸上。
&esp;&esp;他看着从锦被边缘伸出的一只柔荑,细长无肉,皮下透筋,指尖隐隐泛白,乃是施力之故。
&esp;&esp;不过大半时辰,他云纹深衣的袖沿便被她抓出道道褶皱,留下两道划痕。
&esp;&esp;平素想他,偶尔撒娇,她扯他袖摆都不会出现这种想象,除非是发病胃中绞痛难以抑制的时候。
&esp;&esp;齐若明说她这遭晕倒,只是风寒加之心绪伤感之故,不曾发病。
&esp;&esp;但是苏彦看着心惊,于是唤醒了又开始攥他袖角的少女。
&esp;&esp;“师父?”公主唇色灰白,打着寒颤醒来。
&esp;&esp;“胃里痛不痛?”苏彦摸她额头试温,确定没有发烧。
&esp;&esp;公主扫过男人皱巴巴的衣袍袖摆,知道他以为自己发病了。
&esp;&esp;自然不是的,大约是杀了人,杀了自己的手足。
&esp;&esp;虽他们非死不可,但毕竟第一次……她低头看自己的一双手,半晌摇头道,“封凉台上有些吓倒了,现下好多了!”
&esp;&esp;苏彦点点头,目光始终凝在她身上,良久道,“再躺躺!”
&esp;&esp;江见月听话躺下,问,“师父有事?”
&esp;&esp;苏彦看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,薄弱纸片的躯体,瘦削不堪的肩膀,摇首道,“无事!”
&esp;&esp;“师父说谎!” 公主侧卧榻上,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,“如今时下,您那样忙,若无事,即便是心念皎皎,伴一会定就去办公了,即便守在这,也定是带着卷宗在身边的。今日这般,当是有事而来,还是与皎皎有关!您说吧,何事!”
&esp;&esp;“如今时下——”苏彦没有接她的话头,却重复这四字,“你觉得是怎样呢?”
&esp;&esp;不过数日,秋风就变得又急又烈,卷落叶无数,令百草堪折。
&esp;&esp;屋内的话语落下,经屋外风声嘈杂,但是苏彦还是听得格外清楚,不禁有些失神。
&esp;&esp;小姑娘将“如今时下”分析的头头是道,除了边境南燕遗漏外,几乎无差。
&esp;&esp;她从榻上起身,虽不曾更衣理妆,但依旧姿态规整,恭敬道,“皎皎晓得的,如今朝野上下定是为了国祚之事纷乱不休,我前头欲去见父皇,其实也这事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为这事?”苏彦愈发诧异,“你为这事,欲做甚!”
&esp;&esp;公主望向对面的男人,只将单薄的背脊挺的更直,拂去鬓边散发,拢正衣襟,方深吸了口气道,“我欲向父皇自荐,让他将皇位传给我。”
&esp;&esp;江见月是这个想法,只是去之前她是想先见苏彦的。知晓如今事急,方才讨要参汤。毕竟,江怀懋眼下,清醒一次很是不易,却不想苏彦这个时候过来,亦告诉他天子稍好了些,她便也眠了眠养精神。
&esp;&esp;这会也该说了。
&esp;&esp;却见苏彦愣在一处,一瞬不瞬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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