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、回去。
李珵磨磨唧唧地回到龙椅上,低头看着奏疏,抬头看向屏风,心里暖暖的。
屏风后的人影成了她努力的最大动力。
正文完结。
日暮来临时,两人结伴回去。
休沐日时,帝后一道出宫,马车停着药铺前,门前客人不多,许溪与药童正在说话,观主坐在案后,托腮小憩。
李珵悄悄走过去,将自己的手放在药枕上,故意哑着嗓子开口:大夫,我觉得我生病了。
你得了相思病,还是无药可救的相思病。观主微睁眼眸,李珵的小脸映入眼帘,脸色粉妍,顾盼生辉。
她坐直了身子,直视帝后,道:相思病解了?
李珵羞得小脸发红,看她一眼,不满道:我觉得阴雨天气,背上骨子里疼。
活该,治不好了。观主一面说一面去诊脉,屏住呼吸,道:你这旧疾,好不了,自己主意些,来年黄梅季节提前针灸,或许会缓解疼痛。平日里不要贪凉,不要淋雨。
李珵连连点头,一侧的沈怀殷也记住了,当年老院正也是这么说的,只能慢慢治疗,无法根除。
去后院说话。观主起身,领着两人往后院去,中午留下吃饭,这几日不忙。
不是这几日,是自打开业以来,都没什么病人来找她们。
好在她们并不以此为生,倒也不介意生意好坏。
后院清凉,观主给两人端了碗凉茶,递给皇后时,道:前几日沈大人死时,我以为你又要闹呢。我看到她过来就头疼,好在你们一起过来的。
幸好没有出事。
树下凉风习习,光色浅浅,凉茶灌入腹内,更是激起一层冷意。
李珵喝了一碗,浑身都舒服,道:应该称呼承恩侯了,事情过去了,是他太过懦弱。
皇后还是季家女,他就愁苦,若真是沈家女,只怕他就要长跪宫门口不肯起身。
左都御史季凝在家快活死了,丝毫不关心外面的声音,旁人骂她,她还笑一句:你去陛下跟前说呀。
对方戛然而止,气呼呼地走了。
从那以后,无人敢去她面前说,就算有不长眼的,她立即拖着对方去面圣。
一来二去,谁都不敢去她面前嚼舌根。
沈大人懦弱加无能,之乎者也的诗词学多了,脑子也怀了。
我见过他一回。观主想起旧事,目光偏向皇后,说道:那年我成亲,沈大人携妻来恭贺,我也见过你。不过那是你还小,记不得了。
事情太过久远,小孩子本来就忘性大,哪里记得去匆匆一撇的事情。只是观主这些年来寂寞,时常回想过往的事情,后来沈怀殷入宫,她慢慢想起了这位小皇后。
我对沈大人无甚印象,与沈夫人说过两句话,沈夫人性子贞顺。观主说话委婉,说白了就是性子古板。
夫妻二人如出一辙,养的女儿也差不多。沈怀殷恢复记忆后闹了这么一通,可不就是顾虑太多。
沈怀殷沉默,反是李珵追问一句:您成亲时候,皇后多大?
三、四岁。观主往前推算,与你入宫的时候年岁差不多,应当大一些。
李珵不知前程事,转而问皇后:你还记得吗?
沈怀殷摇首,不记得了。
三四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,哪里会记得这平常的事情。
三人说了会儿闲话,许溪去做饭了,前面不忙,若是有病人过来,药童会进来喊人。
观主难得有时间与皇后说旧事,说沈大人与夫人年轻时的旧事,李珵在侧旁听,听了会儿找许溪。
许溪正在洗鱼,见陛下过来,忙要行礼,李珵摆手,撸起袖口:我帮你。
您会吗?许溪皱眉,皇帝哪里会这个。
李珵确实不会做的,但她好学,说干就干,许溪教她洗米,做饭。
做完这些后,两人也算有几分感情,李珵悄悄问她:你是不是不知你老师之前成亲过?
不知道。许溪叹气,未曾想到老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,她叹气,道:确实、不敢相信。
李珵噗嗤笑了,顺势问道:你喜欢她,对吗?
许溪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,李珵淡淡地笑了,紧张做什么,朕又不会吃了你。朕不干涉你们的事情。
自己如今是先帝的女儿,无法去认观主,就算见面,也只敢私下里喊阿娘。
她想过观主膝下无靠,准备过继个孩子,可如今有许溪,这个主意便要打消。
她说:我想给观主过继个孩子,你觉得呢?
许溪皱眉,不悦的情绪摆在脸上,眼睛微微睁大,李珵听到了深吸一口气的声音。
李珵不厚道地笑了起来,许溪则是有苦难言,不得不开口:我可以照顾好老师的。
嗯,我知道,但我还是要问问观主的意思。李珵起了坏心,但不多。
有了李珵的帮忙,午饭做得很快,就在树下吃,凉风习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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