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担心我什么?”
香君忽的凝视着顾亭雪。
“本宫是做好准备了,从入宫的那一日开始,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叫他死。但亭雪你呢,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?”
“娘娘是何意?”
香君看着顾亭雪的眼睛问:“你真的做好准备,杀了你的哥哥么?真到了那一日,半分犹豫,兴许都能害死我们。”
屋中是良久的沉默。
半晌,亭雪温柔的笑了起来。
“娘娘这样问,是在心疼奴才么?”
换个人被质疑决心,不是要生气,就是要自我怀疑,也只有顾亭雪最后能落脚到香君心疼他。
不过,香君的确是心疼他。
顾亭雪和那狗皇帝的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,如今香君越是了解皇上,越是能感受到这兄弟俩之间扭曲的关系。
他们之间的爱与恨都太深邃了。
彼此依赖着生活了这么多年,掺杂着爱和嫉妒,背叛和欺骗。
真到了最后那一刻,香君也会怕顾亭雪承受不住。
她就不同了。
事到如今,香君对皇帝一点恨意都没有,她只是纯粹的觉得皇帝该死。
“我只是想,若是你下不了手,本宫来便好。”
“若是世上没有娘娘,我兴许什么都不会做,死了也无所谓。但这世上有娘娘,只要想着那是娘娘想要的,我便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。”
顾亭雪紧紧抱住香君,嘴角愉悦的扬起。
“奴才可要给娘娘立下大功,讨娘娘的欢心呢。”
你是不是一直都恨着我
接下来这半个月,香君时不时就往东宫去,戏做足了之后,终于是给皇帝交了差。
顾亭雪不臣之心是有的,但也答应香君,会让元朗做皇帝。
得知顾亭雪真有不臣之心后,香君觉得,皇帝没有生气,反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,有一种淡淡的释然。
皇帝吩咐香君接下来,好好待在她的昭临宫里,守着孩子们便好。
这半个月,大将军王已经一路打到了幽州。
大齐战神的名号,仅仅是出现就已经让守城的将领们心中发怵了。大将军王一路砍瓜切菜一般,势如破竹。
但是袁好女的军队,却还没有寸进。
睢阳的守将,据说不是什么有才能之人,之前在江南的时候,袁好女宛如杀神,到了睢阳怎么就偃旗息鼓了?
然而,忽然前方就传来了新的消息,说是袁好女的军队,出现在了天津卫。
太极殿内,诸位大臣吵吵嚷嚷,直到顾亭雪出现,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睢阳那边的兵压根就不是袁好女的主力,而是袁好女一路打一路扩编流民的军队,他们在睢阳不过是佯攻。
就是这么一群没什么战力的散兵游将,那睢阳的守将,竟然还辛苦地守了这么久的城,没有把对方击退,可见如今朝廷地方的战力已经空虚到何种地步了。
而袁好女则是出其不意,从江南走的海路,沿海岸线北上,抵达天津大沽口。
若是天津卫的守军挡不住元好女,只要三到七日,元好女的大军就能兵临城下,抵达京城。
想到袁好女在江南的种种行径,京城们的官员,已经吓得瑟瑟发抖。
大臣们在底下吵着。
有的说,此乱过后,兵部一定要好好整顿地方的军务,尤其是几个重要的军镇,要把兵户的素质好好提升一番。
有的说,如今这一关能不能过都不知道。
还有的说,如今地方得先放弃,最好先把山东的二十万大军调到京城来。
说完立刻就有人反驳,若是调走山东的大军,大将军王立刻就能把山东给占领了,接下来就算不速战速决,大将军王拿下京城,也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还有的,注意力压根就不在打仗的事情上。
户部的尚书惊讶地问:江南如今的海运已经如此发达了么,能造得出那么大的船,运送这么多士兵走海路?那得多大的船?江南造那么大的船,肯定不是为了打仗,而是做生意。这些年,江南那些人,到底背着朝廷赚了多少银子,藏了多少钱?
听到户部尚书还在想银钱的事情,兵部尚书气得跳脚,如今是想这些的时候么?
皇帝被这些人吵得头疼,吵了半天,也没什么有用的法子。
将人打发了之后,皇帝只留了亭雪在太极殿里。
“朕心里烦,亭雪陪朕下棋吧。”
皇帝领着顾亭雪到了西暖阁。
从前顾亭雪住在太极殿的时候,皇上便是让他住在西暖阁的,屋内的摆设、物件,都没有挪动过,一直都和顾亭雪小时候一样。
两人在窗边对坐,皇帝执白,顾亭雪执黑。
“你下棋,还是朕教你的。”
“骑马射箭,也都是皇上教臣的。”
皇帝笑了笑,叹息了一声道: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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