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张嘴欲哭要逃。
却听赵鲤道:“敢逃,全将你们融了!”
她语气神情凶残,莫说被威胁的金童子,就是一边站着的卢照都默默后退了一步。
无辜围观群众,那曹姓汉子早两眼一翻晕倒过去。
飘了半道的金童子,哭唧唧又跑回来。
熊孩子一般,满地哭喊打滚。
随着它的哭声,一个个小脑袋从别的瓮中探出。
有黄的,有银的,大约十三四个。
它们不知是团结,还是仗着人类潜意识的喜爱有恃无恐。
蹦跶在哭闹的金童子旁边,蹦蹦跳跳似要讨个公道。
赵鲤并不惯着它们,叫卢照取狴犴像分贴四周后。
腰侧佩刀一抽。
湛青长刀出鞘,煞气顿出。
这些金银童子方晓得怕,呆愣片刻后,抱在一块瑟瑟发抖。
雪光映衬着地上金块的光芒。
赵鲤怒气迅速消散。
暗道,不愧是金银化生,这些金银童子显然比山精木灵聪明很多。
知道玩耍,知道学习——虽然没学什么正道,学杀猪。
赵鲤冷眼打量着它们,最后到底没舍得伤。
寻了一个完整的瓮,拍了一拍道:“全进来!”
金银童子没多耽搁,排队进了瓮中。
日久见人心,财帛动人心。
它们能感觉到,赵鲤凶狠的表情下对它们的喜爱、渴望乃至于痴迷。
一个穷鬼财迷怎么会伤它们,因而有恃无恐,迅速搬了家。
赵鲤将金银童子封镇,这才查看掉了满地的金银。
关修文身上奇怪的香味,和这些金银。
再有临走时带走的坛子。
他杀死周家全家,并且有钱买宅子买妾室的原因,原因就在此处。
财帛动人心。
牟利
“是人皮。”
遍地金银没收拾完,赵鲤蹲身在地。
去研究她打碎的那口瓮里,掉出的东西。
这些金银童子藏匿瓮中,一点没有被心眼观测到。
瓮里必有猫腻。
赵鲤将视线移向了地上一样东西——瓮中包裹着金银的灰皮口袋。
这口袋呈现死灰色,做工针脚粗糙。
但皮上还可看见皮肤的纹理和一些微凸起的纹样。
若不是非常认真对着阳光倾斜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赵鲤以刀尖挑着,比对脑中回忆。
却想不起出处,只暂叫人封存,带回盛京寻沈晏或是回来的玄虚子看看。
就在此时,卢照行来。
赵鲤查看地上皮子时,他领人清查周家废墟。
清理开废墟上的浮雪后,废墟下露出一些东西。
那日周家满门全灭后,燃起大火。
照关修文捏造的结案卷宗所言,是周家老爷子起尸,害亲杀死了周家人。
他为了阻止,纵火烧屋。
赵鲤看过狴犴提示。
那幅画虽抽象,但了解事情经过后,便能理解。
沙盘上戴小帽提刀的,毫无疑问就是身着官服戴官帽的关修文。
画中关修文小人叉腰狂笑,身侧死尸遍地。
他是屠了周家后纵火烧屋。
再有余无乡人曹姓汉子,去送关修文时在他马后看见的黑瓮和童谣。
当时关修文带走了一瓮金银,也带走了一金银童子。
事情大致经过为,来余无查案的三个校尉被人算计,两个在馆驿腹泻不止。
关修文一人独来周家。
查案过程中,他发现了周家所修筑的复壁和其中金银,随后心起贪欲。
身边没有约束的同伴,关修文在所谓神灰,其实就是蔓荼蘼果实的作用下,进一步精神狂乱。
最后犯下滔天大罪。
此后关修文是想着分批转移周家所余金银,还是药物作用消退后觉得一瓮已足够。
还看盛京对关修文屋子的搜查结果。
不过那些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。
卢照领人清扫了周家,遗址之下露出几个人体烧灼后留下的黑灰印。
这些蜷缩人形,印证了猜想。
周家殷实藏富,整屋铺就白石板。
白石板大多在火中烧裂,案后烧焦的尸骸都被乡人筹钱收殓。
但残余的白石像是纸,清晰将周家死者死前的姿势记录下来。
赵鲤走远些,站在稍高处再看。
周家遗址好似一个方框,里面几个黑油黑影倒下的位置和姿势与狴犴大人所画丝毫不差。
赵鲤闭目费力思索之际,有人来报又有收获。
她一路疾行,去后院时,正好见清理复壁的校尉,从复壁中捧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瓷罐。
赵鲤还未走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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