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泄之类的可能污染,能尽量减少就尽量减少。
饿两顿也不会死。
赵鲤口头上交代了鲁建兴,如何严格看守,给四海会馆送去补给和处理污染的石灰柴火。
这才利索的翻身上马。
她发梢滴答着酒,卷唇吹了个口哨。
随后,双腿一夹马腹,领着一队人,绝尘而去。
……
水宛城中,多桥多船。
赵鲤一行奔马在街头,反倒是避开了人群。
只是隆隆马蹄,回响在水宛的石板路间,沿途造成了不小恐慌。
虫公这种疫神,祭祀的庙宇不多。
且因病症,多发在没有安全稳定水源的下游平民窟。
虫公祠也多建在这些地方。
比如,盛茂坊。
连接盛茂坊的长桥上,赵鲤远远看见一人骑在马上。
而周围人群早已经及时疏散。
见赵鲤来,他翻身下马,迎了上来。
“你没事吧?”
看沈晏要靠近,赵鲤急忙抬手:“没事,现在离我远点!”
她脸上还蒙着自制的口罩,但看露出的皮肤气色还不错。
沈晏只得停在三步之外。
多次事件练出的默契,让他们只需交换一个眼神。
沈晏沉声道:“接到你传讯,我就命人全力去查。”
“水宛中,供奉虫公的祠堂有四处。”
“但虫公拍门时的米,是北地粳米,与江南惯吃的长粒籼米不同。”
沈晏心思缜密,接到报告后,立刻发现一些细微线索。
从地上掉的米粒为切入点,很快有了进展。
他立即在四处虫公祠附近,着人去查米铺账册。
接着,便顺藤摸瓜锁定了盛茂坊中的虫公祠。
听他简单说完,赵鲤当即冲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:“不愧是你!”
沈晏摇了摇头,含笑对赵鲤道:“走吧!”
两人不再耽搁,再次上马进了盛茂坊。
说来也是巧合至极。
虫公祠原本不算是香火多旺盛。
对这种凶神,百姓闲时不会去拜,都是有事才来。
偏生前几日,西码头翻天覆地。
遍地烂泥搅成了漩涡,回到坊间的百姓担心生疫病,这才去虫公祠祭祀。
北地粳米价贵,一般百姓也不会用米来祭祀。
但为了清理西码头和盛茂坊城隍庙,沈晏给出的工钱丰厚无比。
这也导致,百姓手里有余钱买米祭祀。
这种微妙的因果,赵鲤想通后直想扶额。
路过准备还原成义塾的城隍庙,又走了一段。
在偏僻码头上,赵鲤瞧见了小小的一间虫公祠。
师娘
这间虫公祠,带着盛茂坊的强烈风格。
歪歪扭扭,由各种灰色的木板拼接。
门脸上,挂着许许多多的祈福布条。
有新有旧,密密麻麻的挂在门头的悬楣上。
因数量太多多,瞧着门楣都压得歪斜。
就在灰色的江水边,远看着给人衰败之感。
周边已有靖宁卫看守,为首的正是郑连。
他伤了耳朵,但宫百户自称有秘方,拖他去治疗了两日。
原是用切碎的人面果,塞满耳道。
效果自然是有的。
就是切碎的人面果,堵在耳道里惨叫的滋味,实在是很不好受。
据说郑连连着做了两日噩梦。
治愈后面颊越发凹陷,眼珠子都泛绿光。
甚至惊动了沈晏。
念及他原本就有点变态的思路,沈大人在最繁忙的时候,也给他加月饷,放了一天的假。
此次知道来活,郑连便领人赶来了虫公祠。
虫公祠的位置,需从码头的栈道下去,踏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才能到达。
这小路湿滑陡峭,赵鲤留心脚下,便发现小道旁都是一团一团的药渣。
看地面有新清理过的痕迹。
这些药渣原本应该就是倾倒在路中间的。
这种偏僻地方,周围无人居住,一般不会出现药渣。
出现药渣,只有一种情况——故意的。
旧时有种缺德做法,故意将家中病人的药渣倒在路上,没发现的路人踩了便会过了病人的病气。
倾倒在这虫公祠路上的药渣,应当就是病人家属的无良行为。
赵鲤抬眼,看见这条小道旁密密麻麻的药渣堆,不由对盛茂坊百姓的缺德指数重新评估。
心中想着,她脚底踩到了一样硬物。
止步抬脚一看,发现是一包黄纸包着的铜钱。
埋在泥地里,被赵鲤一脚踩了出来。
看着鼓鼓囊囊,似乎很大一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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