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首先皱起眉头,阿恬瞬间就紧张了起来。不过随后,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。
“你特意加浓了不驯的量?” 阿狄抬眸问。
阿恬摇头:“没有定量,我随手放的。”
阿狄叹息一声:“我本不应该让它成为酒的。”
每个字都听清楚了,但是阿恬没懂祂的意思。
就在阿恬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的时候,阿狄又道:“但,它或许是你的酒。”
阿恬:?
麻烦说点她能听懂的?
“实话告诉你吧阿恬,阿狄是酒饕。”秦家叔叔啼哩吐噜吃完,对阿恬讲,“他能说这话,证明他认可了这酒,你啊,真能瞎鼓捣。”
“也是托了不驯的福。” 阿狄对秦家叔叔说。
“看见了吧!”秦家叔叔对着司雨雨骄傲的扬起了下巴。
“这蜜,也很特别,可以酿。” 阿狄紧接着道。
秦家叔叔收起下巴,偃旗息鼓。
蜂蜜酒被阿恬列入了青森小馆的日常销售饮品,不驯,也因阿恬的命名权,得到了秦家酒坊的优先购买权。
“有时间,你到我家来,尝尝其他酒,也给起几个名字。”秦家叔叔怅然的看着窗外,“我爸其实很不满意那些人瞎取名字,可偏偏,他自己取的名字又不满意。”
“我不会喝酒。”压力有点大,阿恬不得不再次强调。
“有些事,或许初涉猎的才会恰到好处。”阿狄说,“新鲜感永远是事物创新的活力,也许正因为你不会喝酒,才能想到与众不同的东西。”
秦家叔叔惊讶的看着阿狄,后者冲他颔首:“对于阿恬,我正是这样认为的。”
秦家叔叔叹服,有些羡慕的对阿恬说:“他对你评价真高。”
阿狄带着说教式的语气:“前年我就说,让你儿子出去闯一闯,对秦家酒坊有好处。”
闻言,秦家叔叔陷入沉思。
司雨雨突然发言:“不善交际,找些偏僻古老的村落,寻一些特色的酒,赏一些特色的风景,也是可以的。”
秦家叔叔感激的抬头:“是一个方法,我回去和秦儿商量商量。”
阿恬大概明白了,秦叔叔的儿子可能和司雨雨一样,不喜欢外面繁华纷扰的世界。
“我有我的酒了,或许,秦弟弟也需要自己的酒。”阿恬又端了杯蜂蜜酒给秦家叔叔,“这杯请你。”
秦家叔叔愣了愣,端起蜂蜜酒喝了一口,是与刚才不同的味道。
“我给它起了个新名字,叫心绪。”说着,阿恬笑了起来,“食堂阿姨手会抖,我也会,所以,每一杯蜂蜜酒大概都不会一样。”
阿狄一双狭长的眼睛徒然瞪圆,仿佛阿恬说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“不过于追求,不执意强求。” 阿狄喃喃自语,“我大概明白如今的结症在哪里了。”
“心绪到了,水自然成酒。” 阿狄又说。
阿恬云里雾里,心想能把水当成酒喝,那也是挺厉害的。
司雨雨打破了诡异的沉寂气氛,非常及时的提醒:“所以,我们到底要不要帮阿恬泡酒?”
一句话,惊醒了各自思考的三人。
“司雨雨姐姐你可真是我大恩人!”阿恬差点被阿狄带跑偏,“天都黑了,再不快点今晚要通宵了!”
四人终于开始忙起了正儿八经的事情。
泡酒用的罐子被阿恬拖回了地窖,里面还有几个带笼头的玻璃酒罐,阿狄他们帮阿恬一趟一趟拖蜂蜜和酒还有外面晾干的梅子。
七八趟下来,除了阿狄,几人都有点儿喘。
歇了一会儿,阿恬最先往带着笼头的酒罐装。
一般情况下,青梅酒的比例是1:1:1或者1:05:1,看泡酒者对甜度的执着。
可有了心绪的诞生,想来青森小馆深秋时节的青梅酒,或许又是另外的味道,甚至另外的好几种味道。
这样想着,帮着阿恬泡酒的人,莫名的就开始期待梅子酒泡好的日子。
自己的蜂蜜会泡出什么样的酒呢?
自家不同纯度的酒会泡出什么样的酒呢?
阿恬会泡出什么样的酒呢?她可和美在一点也不一样呀!
连酒饕阿狄都跟着帮忙,这些梅子酒一定会变得好喝吧?!
带着这样的思绪,几人听从阿恬的吩咐,这罐放多少梅子,浇多少蜂蜜,倒多少纯酿。
青色的梅子叮铃当啷的撞进罐子底部,宛如一大堆青色的泡泡挤挤挨挨,琥珀色的粘稠液体强制将它们黏在了一起,被清澈透明的酒液浇灌,淡棕色的蜜花在不驯中徐徐盛开。
罐底的绿色、渐变的琥珀色、透明清澈的酒色,这是从伊始就保留住了春色的美好,当青色的忧愁变为成熟的琥珀,才能在寒意凛冽的时节,留住心底最稚嫩的火焰。
或许,该让秦儿出去看看。
看着阿恬斟酌每种青梅酒比例的秦家叔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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