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转身而去,如雪白衣飘曳,空灵绝俗。
遗婆婆和水霓天君彼此对视一眼,也都连忙跟上。
临走前,水霓天君客客气气地跟苏奕表达感激之情,至于遗婆婆,犹自冷着脸,没说一个字。
苏奕哪会在意这些?
直至目送炼月等人的身影消失,苏奕这才收回目光,拎起酒壶自顾自喝了一口。
“你可真是怜香惜玉。”
黑羊嘀咕,“该不会是色令智昏,被那来历特殊的炼月姑娘勾住了心魄吧?”
苏奕却没心情开玩笑,沉吟道:“刚才若大打出手,我可以保证自己能活,但却无法保证,你和文锋、费丘两人是否能活。”
黑羊一怔,旋即凛然,“你是说,那炼月身上的力量,让你都感到极度危险?”
苏奕没有否认,“她没有撒谎,那块望舒玉佩中蕴藏的力量,的确很恐怖,足可对抗天帝级存在。”
“让我不解的是,那炼月自始至终不曾流露什么敌意,要知道,凭借她手中的底牌,且不谈能否杀死我,保住她自己的性命绝对绰绰有余。”
“可她什么也没做,也没有进行威胁,反倒退让了一大步,宁可欠我一个人情,也没有选择动手,着实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黑羊思忖道,“你这么一说,那炼月的确挺奇怪的,怪不得你会就此罢手。”
苏奕微微摇头道:“我之所以没有下杀手,不仅仅只因为这些。”
黑羊一愣,“还有其他原因?”
苏奕嗯了一声,没有多解释,只说道,“这暗中犹有人在盯着这里,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。”
黑羊这才明白过来,之前苏奕不出手,一是因为炼月身上有问题,二则是有人在暗中窥伺,盯着这边的动静!
苏奕袖袍一挥。
缠绕捆缚在文锋、费丘两人身上的那一条“拘魂镇身锁”忽地松开,化作一道黑色长虹,落入苏奕掌间。
文锋、费丘获救,简直如获新生,第一时间挣扎起身。
“多谢苏道友!”
这两位砺心剑斋的剑道天君人物,皆对苏奕感激涕零。
黑羊则忍不住道:“你早有办法救他们?”
“刚得到的办法。”
苏奕随口道。
之前在战斗时,他第一时间将七煞天庭的碧湖天君直接镇压,塞进了袖里乾坤。
之后,施展心境秘力,将碧湖天君的命魂抽出,囚禁在了命书第一页的天谴命墟内。
而就在刚才,根本无须搜魂,在万劫帝君的威胁下,碧湖天君乖乖交出了运用“拘魂镇身锁”的秘诀。
故而,苏奕才能在此刻随手收起那一条锁链,彻底解除文锋、费丘两人身上的麻烦。
“走吧。”
苏奕当先行动起来,祭出一艘小舟,载着黑羊、文锋、费丘一起破空而去。
眨眼间而已,就消失在极远处天边。
自始至终,苏奕没有再看那远处的砺心剑斋遗迹一眼。
事实上,砺心剑斋遗迹早已在刚才的厮杀战斗中被彻底毁掉,化作了一片疮痍遍地的焦土,和一块枯竭死地也没区别。
注定再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
对此,苏奕谈不上遗憾,这次能救走文锋、费丘两人,已不虚此行。
而就在他们刚离开不久,这片破败凋零的天地间,凭空出现了一群身影。
奕天帝座、大悲剑
天地寂寥,破败荒芜。
一场大战,毁掉了茫茫山河,满目尽疮痍。
一群身影凭空出现。
为首的是一个黑衣白发青年。
背负两把刀鞘,一把鲜红如燃,一把漆黑如墨,交叉在背,两把刀柄从肩膀出显露出来。
白发青年面孔俊美,身影颀长,双臂环抱胸前,一只手抚摸下巴,眼眸打量着这座战场,若有所思。
在他身后,竟跟随着足足三位天君和一群无量境强者。
没人说话,似都不敢轻易打扰白发青年沉思。
半晌,白发青年长吐一口气,道:“厉害厉害,寂无境道行,竟能力压天君,这苏奕的确是一个大异数,不是什么境界高低能衡量。”
随着他开口,身后那些人明显轻松不少。
一个身影干瘦的黑袍老者道:“在老朽眼中,少主的实力比那苏奕有过之而无不及!”
“不错,天君也有三六九等之分,那苏奕或许很逆天,可若碰到帝子大人,注定必败!”
“可惜,今天的时局不适合动手,否则,那苏奕注定走不掉!”
其他人纷纷开口,赞美那黑衣白发男子。
那些言辞虽然都有拍马屁之嫌,可没人感觉有什么不合适。
因为他们的少主,乃是凌天帝之子!
在永恒天域,凌天帝又有“天罚之主”的称号,坐镇五大天都之一的“玄离天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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