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之事,到此为止,以后苏奕也不会再留在广陵城,这对我们文家而言,也是一桩好事。”
老太君起身,朝大殿外行去,“记住我说的话,不要再和此子沾上关系,他就是个祸害,害人害己!”
文长镜猛地想起一件事,追上去问道:“老太君,灵昭该怎么办?这孩子一门心思要解除这一桩婚事,她万一招惹到苏奕,岂不是就要出事?”
老太君顿时伫足,神色一阵变幻不定。
文灵昭如今是天元学宫弟子,是武道宗师竹孤青的入室传人,也是他们文家中兴的希望。
这样的好苗子,自不能被祸害了。
“我会亲自写信告诉她该怎么做。”
说罢,老太君径直离去。
当天,发生在文家宗族大殿的事情,被死死封锁了起来,并未传播开。
也幸亏是发生在宗族大殿,附近并没有闲杂人等。
否则,消息注定隐瞒不住。
可即便如此,文长镜他们都清楚,这个消息或许可以瞒得了一时,却绝对瞒不了一世。
可目前而言,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。
……
暮色十分。
杏黄小居。
苏奕负手立在庭院中的老槐树,眯着眼透过枝桠望着天穹,仪态闲适。
“这广陵城的天地,也不过巴掌大小而已,没什么可看的了。”
许久,苏奕收回目光,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。
原本,他还想着等文灵雪回来了,再陪她一段时间。
可现在,文灵雪都已留在青河剑府修行,他心中再无任何一丝牵挂,决定明天清晨就离开,前往云河郡城!
天色渐渐黑下来。
苏奕已收拾妥当,懒洋洋躺在庭院的竹椅中看天边晚霞。
心中则在默默思忖着一些事情,大多和接下来的修炼有关,也有和云河郡城有关的一些往事和记忆。
他曾在青河剑府修行三年,也曾多次出入云河郡城。
只是关于那三年的记忆,大多充满了灰暗的色彩,有伤心、遗憾、沮丧……
当年他进入青河剑府时,才仅仅十三岁,孤苦伶仃一个人。
再加上性情孤僻,不合群,不懂去讨师门长辈欢心,不肯向那些有钱有势的同门低头,以至于遭遇过不知多少的欺负、打击、辱骂和排斥……
可这一切并未将他击倒,反倒化作一股仇恨之火,时刻鞭挞着他刻苦修炼,奋发图强。
仅用三年,他便一步步成为青河剑府外门剑首!
然而——
还不等将积压心中三年之久的愤恨一一报复回去,便因为一场意外,而失去了修为。
以至于,那三年里所经历的仇恨,那埋藏心中的芥蒂和愤怒,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去了断。
“以前的我,只能隐忍,虽可怜可叹,却自有铮铮铁骨,从不曾向命运低头……”
竹椅中,苏奕长吐一口浊气,一对深邃的眸渐渐泛起一抹火焰般的锋芒。
“这一次前往云河郡城,自当一一了断当年之事,除尽心中不平!”
烧鸡和梨花酿
夜凉如水,月光清辉洒落,静谧清宁。
远处街巷上偶然传来一阵热闹喧嚣的声音,映衬得庭院愈发幽静。
就在苏奕思绪如飞时,一阵叩门声响起。
“苏公子可在?”
庭院大门外响起章远星的声音。
苏奕起身打开大门,就见章远星拎着一壶酒,一只烧鸡。
在他身后,亦步亦趋地跟着头戴黑色圆帽的熊伯。
“你这是?”苏奕问。
“如此夜色,你我共饮于此,把酒言欢,岂不美哉?”
说着,章远星已笑呵呵走进庭院,四下打量了一番,不禁点头道:“此庭院虽简陋些,但胜在清静。”
他将酒壶和烧鸡放在老槐树下的石板桌上,随意坐在一侧石凳上,笑道:“苏公子快请坐。”
他竟是浑不把自己当外人。
苏奕也没计较,拿了两只酒杯,便坐在了章远星对面。
“此酒是我从家中带出,名叫‘梨花酿’,以灵泉水浸泡初春梨花,佐以三十六种灵药入酒,封坛九年,就是在我家里,也只有招待贵客时才会开一坛。”
一边说着,章远星将酒壶打开,顿时一阵清冽的酒香在夜色中弥漫而开。
当章远星拎着酒壶斟满两只酒杯,就见那酒水晶莹剔透,润稠中泛着琥珀色,映着月色,泛着点点灵光。
“来,你我先碰一杯。”
章远星笑着敬酒,神色间带着一抹自矜之色。
他相信以苏奕的眼力,当能看出这梨花酿的不凡。
苏奕却显得很平淡,道:“章公子此来,恐怕绝非只为寻一个贪杯之人共饮,不如先说事,再喝酒也无妨。”
这梨花酿当然算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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